第一百零二章感情这回事

皇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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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朗月闻言沉默片刻,感情的事,哪里能单凭爱恨来论断。半晌,她才摇头苦笑道:“不,我并不恨他。”

    谢清欢才微微勾起唇角,就见萧朗月双手绞在一起,略微抬起了下巴,幽幽又道:“我记得他是第一个以结婚为前提想要与我相爱的男人,我记得他曾经对我情意与珍惜,我也记得他对我的事业和朋友的诸多关照。他是我这一生最为重要的男人。可是,我不会再爱他了。”

    谢清欢向来信守非礼勿听的条则,八卦这种全民皆会的娱乐是最近才学会的。但她的性情远远称不上有趣,先前玩的是厚黑,教的是帝策,应对的多是狡猾之辈,因此对那些柔软的情感,尤其是儿女情长之类的玩意儿并不擅长。

    这回景烨跟萧朗月之事,她才看出点儿端倪瞬间就幻灭了,难免生出点儿世事无常的感觉来。

    要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在景烨头上,那些个豪门的贵夫人,即便在这么个彪悍的年代,也多少有点儿门第观念。当然,景烨也不完全无辜,他错就错在没有提前告知萧朗月,且他以为的惊喜重点在于喜,而萧朗月到了那个境地,却只感觉到惊,也许还有几分怒。

    先前萧朗月跟景烨没疏远之前,那段关系也算是公开的秘密。景烨展露于大众之前的身份是鼎星的艺人总监,而这些年萧朗月即便传什么绯闻从未提及家世。在外人眼中,她跟景烨是近水楼台日久生情,但也是高攀了。

    现在,景烨又有了另一重更为贵重的身份。而他那重身份的圈子,对萧朗月并不友好,甚至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萧朗月的性情固然爽朗豪迈,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清欢也看得出来,她实在也是个颇为自傲的人,让她面对那些虚情假意确实是难为她。

    “我不想有一天会因为爱他而心生怨怼,也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累。”萧朗月的声音很轻,倒像是在极力说服自己,透着一股子虚弱。

    谢清欢将行李箱塞回衣柜下方,拉着萧朗月在床边坐下,细细看她一眼,敏锐地看出萧朗月的表情中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谢清欢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先前接触的多是钢铁硬汉纯爷们儿,那些人伤心流泪也只在私底下,在外头只会豪迈地流血。她知道如何激发他们的血性,知道如何击溃他们的意志,但知心姐姐这种角色,她演起来很是苦手。

    谢清欢的神色间带了点儿不明显的郁卒,轻咳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还没动过心,性情冷硬,为人果决,也就不知道感情的事儿大多数时候是拖泥带水的,所以看萧朗月一副隐约犹豫的模样,她心里也挺着急。

    “我已经决定了!”萧朗月突然双手握拳,下定了决心一般,展颜灿笑,“我要等待真正的属于我的爱情,然后在所有人真诚的祝福中,嫁给我心爱的男人。”

    真正的爱情?谢清欢没什么诚意道:“我觉得,你跟景烨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毕竟,你要嫁的是他,又不是要嫁给他母亲,更不是嫁给他们家。”

    “欢欢,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萧朗月瞪大眼,一脸的讶异,“那位伟大的景夫人说了,让景烨娶我也成,有条件:我必须要退出娱乐圈,在英国接受半年的上流社会礼仪培训,最好还能培养个高雅的特长,比如钢琴或者茶道。等通过了景家的考核,再举行婚礼不迟。”

    谢清欢听了这话,小小的惊了一下,这景家也太托大了。就这条件,萧朗月若是能答应了,她就不是萧朗月。这景夫人,莫非当年也受过这样的刁难,如今多年媳妇熬成婆,所以费尽心思给还不是准儿媳也许仅仅是路过来拜访的儿子的心上人添堵?

    “这些还不算什么。礼仪嘛,寻常时候也得学。”萧朗月淡淡一笑,“景夫人还说了,我嫁给景烨,那么以后景烨就是我的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最好都断了,免得闹出什么不体面的绯闻。日后我生了孩子,也不用自己哺乳,只要好好保持身材伺候景烨就成了。”

    萧朗月唇边还勾着明媚的弧度,眼中却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她竟然以为,区区一个景烨,能比得上我的事业跟朋友!”

    谢清欢沉默片刻,才慢悠悠问道:“这事儿景烨知道吗?”

    萧朗月冷笑:“他?他当然知道。”

    “这……”谢清欢不明白那时候景烨为什么没站出来安抚萧朗月,只是觉得自己真是脑抽了才跟萧朗月讨论感情问题,“那个,萧萧,我可以不发表意见吗?”

    萧朗月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苦笑道:“真是,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都过去了,景烨都是前男友了。”

    “前男友?”谢清欢敏锐地捕捉到重点词。

    “对,就是前男友。”萧朗月淡定地点头,“上次在酒店我不是病了吗?景烨来探病,我趁那个机会跟他讲清楚了。他做事向来有头有尾,这段感情由他开始,由我结束,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

    剧情转折太过突兀,谢清欢表示人生真是无常啊无常:“那天咱们不还一起吃饭了吗?”

    “对呀,”萧朗月点点头,无情地道,“散伙饭。”

    那顿饭吃的是海鲜,景烨的冰块脸破天荒地裂了几道缝,现出一点儿欢喜的神情来,谁能想到那是散伙饭啊。敢情是装给我看的?心头滴血眼中带笑,这演技也靠谱了吧?

    谢清欢默默看萧朗月一眼,觉得这个自己认定的好友也略嫌腹黑,明明五年前就能一口回绝景烨,偏要拖到今天,难道上次在车祸现场的*之吻也是假的吗?

    谢清欢决定再不跟萧朗月讨论感情这回事儿,太深奥了,不懂。

    萧朗月显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悠悠问道:“既然提到了,我也多嘴问一句,欢欢你当初跟任真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别想打马虎眼。”

    这是在交换心事吗?谢清欢微微皱眉:“任真吗?没什么可说的,要形容他就仨字儿。”

    萧朗月瞬间就恢复了元气,眼中闪着八卦的光彩:“哪仨字儿?闪边儿?”

    谢清欢觉得这种把自个儿的糗事儿无私地拿出来让朋友乐呵的精神真是值得表扬,她看着萧朗月不情不愿地道:“黑历史。”

    “哈哈哈,”萧朗月闻言大笑,倒在床上几乎要打两个滚,“哎哟我的天,这仨字儿真是太贴切了!”

    可不就是贴切?谢清欢冷淡地想,隐瞒名姓跟身份也就罢了,决定抽身了连句再见都不敢说,真是个懦夫,难怪被谢清宁嫌弃地渣都不剩。

    萧朗月撒欢似的笑了一阵,笑声嘎嘣一下停了,眼角还蕴着几点水珠,看一眼谢清欢,嗖的一下跳起来,在衣柜中找了干净衣物抱在怀中:“那什么,欢欢,我先去洗澡。”

    谢清欢见感情问题的探讨终于停了,也松了口气,默默目送着萧朗月的背影,目光却渐渐沉静下来。

    萧朗月对于那个特意来收拾房间的人的猜测有些道理,再如何无辜献殷勤,总难免让人防备。先前路子允跟路小心擅自闯进来,看在他们都有伤行动不便的份上,她可以不去计较。但这个地儿,确实不那么安全了。

    谢清欢站起身,慢慢踱到衣柜前,心不在焉地挑着衣服——难道,要换个地儿住?

    萧朗月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自觉地坐在沙发上用药油按摩脚踝,扬声喊道:“欢欢,到你了。”

    谢清欢应了一声,慢腾腾地去了浴室。

    两人收收拾得焕然一新之后出门,踩着点儿到罗浮宫。天色才刚刚暗下来,罗浮宫里面已经是一副繁荣景象。一楼的正中很是喧闹,跟一般的酒吧迪吧差不多,音响开得极大,谢清欢好静,甫一进门就险些被重金属的打击乐给震出去。

    萧朗月拉着她的手快步绕过这一片区域,叫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报了包间的号,那服务生打量了她们一眼,抬手指明了方向。

    萧朗月知道那服务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来这儿玩的大多很放得开,穿衣风格自然也十分豪放,像她们这样裹一身休闲装,胳膊大腿全遮起来的,实在是不多见。

    谢清欢神情自若地走在萧朗月身边,偶尔见到穿着清凉妆容惊世骇俗瞧不出是男是女的人,也能目不斜视:非礼勿视啊……

    林天华订的房间比较靠里边,走过长长的走廊,环境越来越清幽,也不知是不是隔音更好的原因。

    正走着,右手边一间包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影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之后轰然倒地,身体小幅度抽搐着。

    萧朗月吃了一惊,下意识顿住脚,瞥一眼半开的门上的号码,略微皱了皱眉。谢清欢则脸色平静丝毫停顿也无,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略弯下腰想要确认了一下这人的情况。

    “喂,女人,”她的手还没搭上那人的肩膀,包间的门就被一只手完全拨开,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出现在门边,眉眼间带着戾气,狠狠地瞪着谢清欢,“别多管闲事。”

    谢清欢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伸出去的手搭上了地上那人的肩,微微用力:“你,怎么样?”

    那人听到谢清欢的声音,身体蓦地一僵,随即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谢清欢的一只裤脚。

    “嗯?”谢清欢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这种动作解读为亲昵与依赖,若这是个三两岁的孩子,谢清欢觉得无可厚非,小孩子嘛,总是比较会叫撒。但这人看着年纪可不小了,做出这种动作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谢清欢刷的站起身,试图抽回自己的脚,那人察觉到她的意图,抓住裤脚的手更紧了紧。即便在暖色偏暗的灯光里,谢清欢也能清楚地看到那手背上因为用力而现出的青筋。

    谢清欢的目光中带着寒意,“放手!”

    那人置若罔闻,猛地甩开挡住半张脸的过长的额发,苍白的唇上半分血色也无,却是哆哆嗦嗦地自喉中吐出一个字。

    那个字很轻,谢清欢却听清楚了,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