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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对天誓
张婉柔跪在沈玉贞面前痛哭流涕，不停地忏悔道：“姐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下地狱，我这辈子还没有活够啊！
沈玉贞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张婉柔，脸上全是恨意。张婉柔欠她们的，怕是几辈子都还不完。
今天，不过是搓搓她的锐气罢了。她故意晚来，就是对母亲的大不敬。
紫娟站在院子中，听到祠堂里传来哭声，这声音极其熟悉，颇像张婉柔的声音。于是心中有些着急，便想要进去一看究竟。
这时兰姨娘拦住她，笑着问道：“紫娟姑娘，你这是想要进去吗？”
紫娟咬了咬嘴唇，回答说：“夫人进去这么久了，我有些不放心，想要进去看看。”
兰姨娘轻笑你，着问道：“不知道紫娟姑娘哪里来的担心，是担心夫人呢，还是担心大小姐在里边会对夫人做什么呢？”
紫娟急忙摇摇头，开口辩解道：“兰姨娘误会了，紫娟不敢怀疑小姐，紫娟更不敢这么想。还望兰姨娘，不要妄自揣测。若是被大小姐知道了，会怎么想奴婢呢？”
“呵呵……不论我说与不说。紫娟姑娘终究是一个下人，以你的身份，进祠堂里边儿， 怕是不合理数吧！”兰姨娘轻声提醒道。
紫娟的脸色一白，抿起嘴角，对兰姨娘屈身施了一礼，道：“谢谢兰姨娘的提醒，奴婢记着了！”
由来兰姨娘拦着，紫娟终究没有进去。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沈玉贞从里边打开了门，扶着张婉柔走了出来。
张婉柔脸色惨白，浑身如同水洗一般，当紫娟扶住她的时候，才发觉她浑身冰冷不已，身子颤栗着。
“夫人，你没事儿吧？”紫娟担心的问道。
张婉柔摇摇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低着头默不作声，可脚下的步子却迈的又大又急。紫娟险些扶不住她，一路小跑着送张婉柔回了墨韵宛。
兰姨娘看沈玉贞的脸色也不是太好，并且双眼红肿。于是识趣的冲她施礼，去祠堂给张孝云上香。
沈玉贞理了理衣领，二月的阳光有些暖意，照在她的身上暖意洋洋。绿萍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口等着呢，是现在过去吗？”
“是，现在就去。”沈玉贞嗡声嗡气的回答说。
二人穿过院子，快步来到相府门口。由冷雨扶着沈玉贞上了马车，车内备了一些纸钱，蜡烛，以及各种精致的点心。
每年的今天，都只有她一个去到母亲的坟上祭拜，今年也不例外。
车内静悄悄的，马车稳稳地行走在官道上。街上的热闹声不觉入耳，客人沈玉贞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仿佛丝毫都没有被打扰，如灵魂出窍一般。
到了凉山脚下，马车停下。车外的车夫下车，恭敬地说道：“小姐，马车就在这儿停下了。山上的路不好走，马儿上不去。只好劳烦您亲自下车，徒步上山。”
沈玉贞没有半点不耐，有人与背上包袱，绿萍扶着她，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由于沈道远祖籍不在京城，所以在凉山并没有沈家的祭园。
皇后娘娘向皇帝求了清，在梁山皇家陵园的旁边赐了一片空地给沈道远，让这片空地作为沈家祭园。
刚赐下没多久，不想张孝云就去世了。所以，按照规矩张孝云便被埋葬在了这里。
凉山是一块风水宝地，风景秀丽异常，各种花草树木种满了整座山。林子里栖息了各种各样的鸟，一年四季山上都有树木常青，百花齐放。
沈家祭园中，只有张孝云一座孤坟，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地落在那里。冷雨快步上前，在墓碑前摆好祭品，又放下蒲团。
墓碑上刻着：忠王府嫡女张孝云之墓，这是罗氏坚持刻在上边的。当初为了这件事，沈道远还和外祖父大吵一架。还是由皇帝出面解决的。
在“忠王府嫡女张孝云之墓”的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一竖行小字，才是：沈道远爱妻之墓。当初，她竟以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道远才不来祭拜母亲。
沈玉贞跪在墓碑前，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道：母亲，孩儿来看你来了。
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弟弟听不听话……
楚恒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冷雨、绿萍都不要出声，他远远的站在旁边看着沈玉贞一个人在那里独自伤心，黯然流泪。
他的心猝不及防的很狠狠的疼了一下，心疼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她还那样小，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去。却懂事的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去想呵护她，保护她。
霍敏等人知道柱子们可能会要有话说，没事便悄悄的站到了很远的地方。
楚恒衍走到沈玉贞的身边，像她一样跪在墓碑面前，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对着张孝云的坟墓起誓道：“我楚恒衍在此：对天，对地，对您发誓，我会一生一世对沈玉贞好，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沈玉贞的泪，不停地往下掉。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哽咽地哭泣起来。
楚恒衍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似是无声的安慰。
若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沈玉贞伏在他的身上，哭了许久。这才渐渐止住，情绪也稳定下来，同时她在心中暗暗做下一个决定。
“我有一些秘密，今天，就在母亲的坟前，告诉你吧。”沈玉贞轻声道。
楚恒衍点点头，正直了身子，漆黑的眸子里全是认真，望着沈玉贞说：“好！”
“我……_有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我还是我，可我……结局并不好……”沈玉贞起先言语有些着急慌乱，可接触到楚恒衍的目光，就感觉到心安。他的眼神中透着鼓励和无比的信任，他的眼中就只有自己。
沈玉贞靠在楚恒衍的身上，将上一世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这一讲就是大半个时辰，她说的认真，楚恒衍也听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