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壹小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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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月的初一十五对南睦意味着什么,南睦不可能这么快忘记。 斗篷男提出这个让南睦哭笑不得的要求,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对方认真谈一谈。

    之前,南睦在书楼看书,无意间瞅到关于千怡楼的介绍。千怡楼位于花容城的邻城千娇城,千怡楼的小倌堪称千娇百媚,绝对对得起城名。

    斗篷男假如有某些特殊需求,大可前往千怡楼挑选中意的小倌,保证个个赏心悦目档次高。

    至于南睦自己,他真心觉得,斗篷男既有金钱又有实力何必戏弄他一个无业小流民。南睦做不来这种伺候男人的事,他若办得到,卜算那会儿,也不会果断放弃卜卦先生的建议。

    南睦站在原处,看着斗篷男不说话。这回,斗篷男难得的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回屋。”

    内容既简单又直接。

    闻言,南睦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斗篷男当初不是开玩笑,而是当真。千万别让卜卦先生说中了,为倌可保一世平安。南睦无法面对菊花朝不保夕的日子。

    南睦为难地张了张嘴,最终没出声拒绝对方。他略微权衡几秒,决定与斗篷男回屋谈人生,他总不能站在这里讨论初一十五到底要不要伺候斗篷男这事。

    哪怕他们如今身处憩院,万一不小心被两位守院老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南睦依然会十分尴尬。

    推开房门,南睦率先进屋点燃了烛火。他一边走一边思索与斗篷男的谈判,自己该说哪些话,说到何种程度适合。他反复考虑了诸多可能,避免商量时遭遇意外。

    可惜,南睦考虑的所有全建立在斗篷男愿意与他商量的基础上。

    斗篷男压根没这般复杂的念头,他进屋后毫不犹豫地走向大床的方向,没有和南睦聊天说话的打算。

    南睦的神经止不住的抽搐,他认为自己必须尽快打破宁静,同时扰乱斗篷男的当前节奏。

    照此下去,他极有可能顺着斗篷男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处境显得尤为被动。

    南睦纠结了两秒,勉强挤出一句话:“我叫南睦,南方的南,和睦的睦。”见面至今,他们不曾相互介绍,南睦仅在弓箭寻得一个冕字。

    听得南睦的话,斗篷男侧过身。那一瞬,南睦发觉斗篷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与那个丛林夜晚一样。斗篷男的冷淡态度使得南睦深感不妙,他担心,自己和对方的交流恐怕有难度。

    事实证明,南睦的猜测完全正确。

    下一刻,斗篷男淡淡说道:“不必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只需记住我的名字即可,皇甫冕。记住自己是谁的人。”

    “……”南睦一时间不懂这话该如何往下接。他郁闷,同时也不满他和斗篷男之间的不平等。

    斗篷男此前给南睦不少帮助,南睦铭记在心,但南睦不认可自己理应被对方奴役。他隐隐有预感,这个名为皇甫冕的男人不会那么易于亲近沟通,可他没料到与这家伙的交谈艰难至此。

    南睦心底压着一丝怒意,他稳了稳情绪,告诉自己要耐心和斗篷男讲道理。斗篷男总归有恩于他,关系不能闹得太僵。

    他明白自己的话对方兴许不爱听,但他不能不说。南睦顶着莫大的压力,告诉斗篷男:“很感谢你在丛林帮助我,也很感谢你提供给我暂时的容身居所,可是我真的不懂伺候男人,这事我办不到。如果你另有其它要求,我会竭尽全力的达成。”

    南睦尽量平稳的说着,他相信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看在对方帮了他的份上,南睦的语气相当客气。接下来,就等斗篷男的回应。

    可惜,南睦的意见未能得到对方的认同。南睦迎上的是斗篷男毫无情感起伏的目光,这般现状使得南睦心里一紧,骤感大事不妙。

    “我选你伺候我,不是来这儿听你挑三拣四。”斗篷男冷冷地看着南睦,“和我谈条件的人,必须得具备和我谈条件的实力。”

    直白的话再度抽得南睦一口闷血。易容系统突如其来的时限任务,早已让南睦倍感压力。此刻任务没头绪没进展,他又遇到讲理讲不通的斗篷男,南睦不由烦躁。

    “抱歉,我有点急事,得去书楼一趟。”南睦一边说,一边转身朝屋外走。他适应不了皇甫冕的态度,就像他适应不了颜之界对流民的苛刻。哪怕皇甫冕说得是事实,稍微委婉一点儿给南睦留些颜面,也不至于令他太难堪。

    南睦没走两步,惊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他本来要出门到书楼,偏偏突然改变了方向。他不仅不往外走,反而莫名其妙地朝屋里走,更是自动自觉地行至皇甫冕的跟前。

    无法控制自身行动的南睦霎时心惊肉跳,他急切地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一个字刚刚说出口,南睦震惊地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了。他根本发不出丁点声音,只能错愕地睁大眼看着面前的斗篷男。

    这一刻,皇甫冕仍是纹丝不动地站立原地,连头指头都不曾动一下。南睦看不清他的身材,看不清他的相貌,可南睦打心眼里升起了一股森森的惧意。这个人很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面对皇甫冕,南睦不具备任何反抗的力量,这个人掐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南睦真真切切地产生了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他在丛林偶遇的不是好心的大善人,而是比夜晚丛林的怪兽更危险的男人。

    这个男人如果是个不讲理的疯子,南睦撞墙的心都有了。

    南睦直直地站在皇甫冕面前,他不能说话,无法动弹,诡异的困境令他心如擂鼓。

    皇甫冕打量南睦两眼,从容说道:“你还没认清现状。这次我提醒你,但下不为例。记住,不该说的话别说,做好你该做的事。”

    皇甫冕的话音刚落,南睦已然开始动手脱衣服,不由自主的动作逼得南睦血泪淙淙的往心里流淌。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制止自己,偏偏他什么都办不到,这就是他和对方的绝对实力差异。

    内心有再多的不情不愿,南睦依然动作利索地脱掉斗篷,取下蒙面黑布,他松开腰带,退下外衣。

    南睦做这些事的同时,皇甫冕在一旁静静看着。皇甫冕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不见丝毫多余的表情和语言。

    对于斗篷男的冷眼围观,南睦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他想不通,自己的意识明明清楚无比,为什么自己的思维就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行为。

    南睦濒临被反常的自己逼疯,他彻底相信自己所遇并非贵人,而是能力超强且心思难料的奇怪家伙。他不确定皇甫冕到底打算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他不了解这个人。

    随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减少,南睦的内心愈发狂化,停不下来动作,说不了话,他目前的感受比当提线木偶还糟糕。

    从外衣到里衫,到鞋子再到亵裤,蔽体的衣物不理会南睦哀痛的心情,逐渐离他远去。南睦明显察觉自己的心态剧变,他看向皇甫冕的眼神尽染畏惧,一种比面对夜晚怪兽更深的忌惮。

    南睦不懂自己该如何是好,如今的他早已决定不了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自己彻底扒光,而后不加掩饰地站在皇甫冕身前,任他观赏。

    皇甫冕的视线徐徐扫过南睦全身,未有任何遗漏,慢条斯理的好似在检验自己挑选的货物是否满意。最终,他的视线停在南睦的脸上,他正对南睦的脸琢磨了好一会儿,看得南睦毛骨悚然,未知的恐惧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片刻后,皇甫冕的神情略微一转,南睦随即抬步走向大床,无比老实地仰面躺在床内。

    南睦这会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思及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他觉得整个人生都要黑暗了。

    然而,担忧无用,南睦的担忧不能阻止皇甫冕的动作。

    皇甫冕不急不徐地行至床边,他不脱斗篷且蒙面依旧,和衣躺在南睦的身侧。他伸手将南睦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选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合眼而眠。

    南睦的心怦怦直跳,几乎快要蹦出来,生怕皇甫冕的下一步举动。此刻的南睦毫无防范绝无抵抗,妥妥的会被人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

    他紧贴皇甫冕,皮肤传来阵阵凉意,意料之外的触感使得南睦惊觉,皇甫冕的斗篷之下不是布衣而是软甲。

    眼下,南睦的脑袋枕在皇甫冕的颈侧,鼻尖弥漫着一股极淡的香气。南睦不知道气味的来源,但这个好闻的味道能让他平心静气,放缓紧绷的情绪。

    不久后,南睦满心费解地感受到了皇甫冕胸膛的平缓起伏,他能听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声以及均匀的呼吸。

    皇甫冕睡着了?

    南睦当即一头雾水,他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始终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他不了解皇甫冕,更不明白对方的究竟所求为何。

    虽说南睦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当真睡着了,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体重新回归他的管辖。只是这会儿,他能动了却不敢动。南睦唯恐刺激到这位枕边人,引得皇甫冕的某些索求。

    要知道,截止到目前为止,皇甫冕对南睦的所作所为不见欲望,南睦可不愿提醒对方忘却了这件事。

    南睦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真心倒霉,好死不死撞到了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屋内的烛火仍然亮着,南睦足以近距离观察皇甫冕,哪怕他能看见的有限。

    南睦尽可能轻地抬眼往上瞧,搂着他的皇甫冕双眼紧闭,似乎进入了梦乡。南睦不是没有开溜的念头,苦于迟迟不敢付诸于实际。

    他见识过一次身体不听使唤的痛苦,不打算今晚再来一回。

    未有睡意的南睦深感尴尬,他居然有整个人光溜溜的被人搂在怀中的这一天,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穿得整整齐齐的男人。

    皇甫冕的手搭在南睦的腰际,手腕处的护甲刻有花纹,贴着皮肤甚是冰凉。目前,那只手不见下移的征兆,并未闯入南睦无法接受的区域。

    南睦欣慰的是皇甫冕口中的伺候,并非让他奉献小菊花,任由皇甫冕为所欲为的蹂|躏。相较而言,比起一听名字就逃不过命运的千怡楼,待遇明显强了那么一厘米。

    不知道是不是南睦的幻觉,今夜的隔壁邻居特别的安分守己。憩院中仅有夏夜的清爽凉风,不见一丝一毫的寒冷雾气飘荡。

    南睦心里仍惦念着书楼,却惹不起的皇甫冕,他只剩睡觉一项可选。直到这一刻,南睦方才恍悟,他回憩院后还没吃晚饭。

    皇甫冕竟然在他饿肚子的情况下让他回屋暖床,实在不人道,好歹等他填饱肚子再谈其它。不过,南睦不敢当面抗议,只能偷偷腹诽几句。

    南睦迷迷糊糊的入睡,醒来时,枕边已不见皇甫冕的踪影。皇甫冕不在,南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方的强势给南睦形成了沉重阴影。

    他翻身下床,一边拾起丢了满地的衣服,一边忿忿埋怨皇甫冕的嗜好。把他扒光了,自己却一件不脱,往长远的说,不脱衣服不是滚床单的正确姿势。不过,皇甫冕的习惯能让南睦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南睦情愿皇甫冕永远不脱。

    就在南睦披上里衫之际,他的动作猛地一僵,随后他心急火燎地扒掉里衫。南睦一个劲在自己腰侧反复看,越看脸色越凝重。

    昨夜皇甫冕揽南睦入怀而眠,南睦的皮肤表面免不了印出深深浅浅的软甲纹饰印记,这本不值得奇怪,偏偏,他腰际留下的痕迹似曾相似。

    南睦慌忙翻出此前拓下的石柱花纹,果然在众多花纹里看到一个花纹和自己腰侧的花纹一模一样。重复的图案仅有一处,但无疑是一个重大突破。

    三两下裹住里衫,南睦光着脚丫激动万分地冲出房间,却四处不见皇甫冕的身影。南睦心急大喊:“皇甫冕,你在不在?我有事和你说。”

    连喊了几次,斗篷男没出现,倒是隔壁的小狗崽出来了。它恶狠狠地直瞪南睦,大有南睦再喊一句它就咬人的架势。

    皇甫冕的到来导致小狗崽悲催的一夜未睡,它千盼万盼,终于盼走了皇甫冕。南睦要是这么快又把人招回来,小狗崽铁定翻脸。

    南睦寻找斗篷男未果,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这个人简直是谜之行踪,南睦难得找他有正事,他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