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年的回忆(修改)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子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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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间的年轮划过岁末,我在灯火阑珊处独自守望,但年华的过往风干了你我的回忆,人潮拥挤的世界里,已淡薄了你的背影,仅存留着轻微的声音。

    ——摘自宁拉的日记

    第一次见到宁拉是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午夜已近的天空是黑灰的,夜把大地上的一切盖得非常严密,而停车场里却是主流涌动,呈放射形的车道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高档的,普通的。

    圆的中心是红色木架搭起的舞台,霓虹灯热情而又青睐的将挑逗的色彩偷到宁拉玫瑰色短裙上。宁拉那流动着的眼睛如宝石般晶莹清澈,柔润的脸颊,玉葱似的鼻,柳叶似的眉,以及那如同绽放的桃花似的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线条清晰。她修长妩媚的身体跟随音乐节奏妙曼的摆动,旋转着。宁拉的声音空旷中透着圆润滑腻的微妙色彩。让人的听觉变得既敏感又兴奋,那平淡无奇的歌词经她的声音传出后揉入了动人心弦的故事,如同到田野去听卷卷的溪流。宁拉那张美丽的瓜子脸在静思中如耐冬的水仙,在冥想中如月光的朦胧梦境,在浪漫的激情中如同傲夏的牡丹。

    佟苼似乎冲破了以欲的束缚到达无念无想的境界,到达了物我同体的意识。宁拉的歌声不停的挠着他理智的精神领域,让他有要从现实的世界重围中突围的*。春天里的绿芽在他的心头萌动舒展着拳脚,他的情感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的轻狂和浪漫,赤热的情感在膨胀的胸中澎湃,击打着他深思熟虑的堤岸。见佟苼疲倦地闭上双眼,老黑很是沮丧,原以为这样的演出一定能让他感兴趣,现在看来人真是深不可窥,很难摸到他的心思。

    佟苼对小王说:“回公司”。

    车子开出停车场后驰入进入城市的高速公路,林佟苼仍闭着眼睛想:这女孩美得有点不可思议,偏又不是和平,幽静的雅致。

    佟苼突然问老黑:“在这里表演的都是些什么人?”

    老黑愣了一下,忙回答:“是本省艺术学院的学生。”

    林佟苼从北大毕业,同班级的同学一大半都飘洋过海到欧洲求学,求职。他因父母的缘故决定尽快挣钱自立,他以高薪作为自己的目标在四五家合资企业打拼,从最底层做起靠着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拼搏打下了一片天地。他为父母买了房,让他们从贫穷窟中搬出来,住进既安全又优雅的中档小区。他于去年应聘了红星集团分公司的副总,这是一家老牌的国有企业,他看中的是它占有矿产资源的垄断权。林佟苼站在远处看到的红星是高耸入云层的巨塔,一旦他进入这座巨塔时才发现这是一座被蛀蚀的巨塔。巨额资金从银行流入后很快就沉没在管理层的政绩中,家大企业的老总们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一个个养的油光水滑的。暗仓操作到处可见,几个掌控权力的实力集团拉帮结伙,勾心斗角。在这狂热的氛围里有人收获了权利,有人收获了财富,也有人惶惶不安的度日如年。

    林佟苼很快就摸清了来龙去脉,他以实干精神为上司梁董处理了拖了许多年的烂尾事件后得到了上司的赏识。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揣摩后也弄清楚了上层官员的实力范围,他看准时机游走在权利的间隙中。他把奴颜媚骨的奴才相敲到好出地点缀在谨慎和实干中,要让这座巨塔继续支撑下去,就必须引入有实干能力的人才,这是官员仍然能达成的统一的态度。

    回到公司,林佟苼将堆在桌子的各类文件理了个顺序,又签了几份明早要用的文件,他进入套间,枕着手臂躺在长沙发上想小睡一下,不知道为何他的思绪飘到了童年的时代。

    他想起了青凤,那个有着一张苍白俏丽瓜子脸的女孩。青凤是佟苼的邻居的女孩,又和他在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读书。两家的父亲都是工厂里干粗重活的一线工人,两家的母亲都是依附着丈夫的家属。两位母亲都有精打细算的本领,她们以难以置信的方法一方面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另一方面又从家庭的必要的开支中东扣一点,西扣一点,省下一点点余额存下来。

    佟苼有个大自己三岁的姐姐,九岁时候升了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可怜的那点积蓄后死去了。佟苼家里因此更加贫困了,佟苼的母亲自己蒸馒头给佟苼和父亲做早点,自己却只喝粥。那时候,佟苼正在长身体,早上吃两个馒头再加一碗粥,仅仅只能勉强饱了,而青凤每天早晨都留着一个馒头和佟苼在上学的路上吃,她把馒头掰成两半,很小的一半和很大的一半,把大的给了佟苼,小的自己吃。一次佟苼很傻气地问青凤:“你干嘛不给你哥吃,而给我吃呢?”青凤侧着小脑袋,羞答答地看了看佟苼,抿着小嘴露出了甜美的笑。那样的笑和那样的眼神不知为何佟苼的心像揣了只小鹿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

    初中毕业的时候,青凤已出落成漂亮的女孩,凡是体形上的各样美都恰到好处的凑合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她那张标准的瓜子脸和她苍白的肌肤更显得她,柔顺秀气。可惜的是,因为家里的情况,青凤的父母选择供哥哥上大学,家里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在了哥哥的身上,而青凤却只能放弃学业,去一所便宜的技工学校学习,而佟苼却以这片地区的第一名考入两人省一中。进入高中后佟笙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必须进入国内一流的大学,所以从住校开始,为了省车费和时间,他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他回家时青凤都会到他家看他,他和她只客套几句话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佟笙发现她越来越俗气了,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语调,还是那些艳丽又低档的衣服,都把她原有的韵味变得平淡干瘪,他们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能有共同的话题,甚至连存活的世界也将不会相同。后来到了高三佟笙直接不再回家,全身心投入到了备考中。

    在佟笙大学毕业后,听妈妈说青凤已结婚了,嫁给了他的师傅。而佟笙在北京北漂了将近一年才回到省市,在京的一年里虽说没能找到称心合适的出路,到也让本从小县城里出来的她开阔了眼界磨练了毅力。回到a省,他很快进入了大型的合资公司,他在大学时候学习的是技术方面的知识,又加上在京的一年时间让他有着对市场敏锐的辨识能力,他把技术创新和市场变化相结合起来,灵活又实用的推出他的设计。五年的拼搏已使他在业内有了些名气。

    在合资企业为钱而拼命钻营的生活里让他感到了身心疲惫,在迷茫中他应聘了“红星”分公司的副总。他对官场的享乐至上,尔虞我诈,势力伪善的残酷现实感到压抑和绝望,但为了能坚持下来,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扮演着一个谦虚,善解人意又热爱工作的傻子。这样的禁忌生活让他感到自己的青春如同正在凋零的花一般,绝望得无助。

    今天情不自禁的被宁拉将他深埋在心底的激情唤醒。此时此刻,他对上司的小肚鸡肠和卑怯的荒唐行为很是憎恶。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佟笙这么对自己说。他不能搅入纷争,更不能陷入自己的勾当中所打击的对象中,唯一的出路只有: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