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宫赴宴

舞月泣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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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京慕府

    慕新月栓好马匹,用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交代家丁帮忙打理好她的坐骑,这才翩翩回去琼华小院。

    行进小院,看见木槿正在一层厅堂不知张罗什么,兰儿也没有闲着,就是没瞧见玉嫂。也没多管,抬脚便迈进厢房,准备上阁楼梳洗后小小休息再补个眠。

    今日在赵家村,狗蛋与那一帮孩童可把她累坏了。没有办法,孩子的天性就是喜爱做游戏,偏巧就她会,不缠她缠谁。

    木槿见新月已回来,便连忙起身,“小姐,老爷说晚上你与他一同进宫赴宴。”

    “什么进宫?你小姐进宫没有舒坦过,劳烦你告诉父亲打个商量,就说我病了。”她有些不大情愿,随即敷衍着,希望能躲过去。

    兰儿却插话了:“小姐,老爷方才亲自来寻过你,让你回来好生准备。说晚上是接待西昭皇帝的接风宴,不能失礼。”

    “这其他国家的接待国宴,要我一个小小司媛去做什么?爹是想做什么呀?”有些牢骚般的嘀咕出声。

    “老爷说了,是皇上让您去的,所以小姐可不能说病了,兰儿觉得还是不要欺君的好。”

    新月柳眉一挑,杏眸不禁瞪了起来,这皇帝要她去?她跟皇帝没有交情,难道因为龙轩那也没有召见过她呀?要说让她做公关,招待西昭人的话,比她漂亮的美眉北华官家应该到处是吧,怎么指着她?是何用意?不觉有些思无门路,不知进宫后会见到龙轩吗?问他一下倒是可以。

    一想到他,慕新月不免双目含情,心中泛起甜蜜。他答应不逼她,这是她觉得最好的安排,希望能因为爱他而改变自己,接受他的一切。在这古代和个太子还能谈恋爱再考虑婚嫁,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不觉双唇满足的勾起一抹清丽笑容。

    兰儿与木槿被新月一会蹙眉一会傻笑的样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兰儿心中知道应该与谁有关。

    木槿倒是先开口:“小姐,奴婢已经为你准备好晚上的宫装了,你是否要先试一下?”

    新月侧过脸庞望见一边托盘上工整的粉色锦袍,微微点点头,“木槿新制的?”

    “嗯,这件日前就完工了,没想今日就穿上了。”

    “呵呵,不急,我不是还有衣服能将就的。既然做好了,等我沐浴完你再帮我打理吧?”新月很喜欢木槿的巧手,做事速度很有效率,只是她还没有机会与木槿一道出去玩。

    木槿与兰儿连忙小小福身后,出去去张罗了。

    新月在她们还没安置好热水前,忍不住撩开那件新装欣赏一番。因为虽然是叠得齐整,但是还是一眼看出比她平时穿的华贵许多,小心摊开,细细打量。

    淡淡的粉色宫装,清雅却出尘,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百水裙外衬软烟罗。缎裙制着许多镂空银线,想不到木槿竟有这等手艺,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最关键的是,这件宫装,衣领处饰着花瓣样的百叠烟罗,微微立起好像特意为遮挡她下颚那面黑疤而设计的。

    这件宫装十分漂亮,木槿即有这等手艺为何要进府当名小丫头?这工艺明显超过繁京最好制衣师,而这纱裙相交的衣领明显别出心裁,华丽无比。

    木槿能琴善艺,做事殷勤内敛,但凡拿出手的均有过人之处,她忍不住审思起来。

    但一想,能干的人都遭她怀疑,她也太多疑了,所以她这样想是不对的,嗯,安慰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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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与父亲是一同乘马车进宫。

    由于父亲毕竟是长辈,慕新月不敢像与慕凌铭一起时那样随意,表现得规规矩矩。

    父亲也基本小眠的样子,看来他还是忙碌得有些疲惫。

    新月整了整身上的湖蓝罗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之前旧的宫装。因为那件太华贵,而她现在是非缠身,尽量低调为好,她想起木槿失望的样子,毕竟她花了好多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父亲似乎也没有睡去,只是养神。新月装作有些随意得问出心中疑惑:“父亲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让女儿参加宫宴吗?”

    父亲果然抬起来眼帘,眸光聚了聚神:“为父不知,不过皇上许是听见了什么,应该就是想看看你而已,你到时不必慌乱,安静坐好便可。”

    新月知晓父亲说的是实话,“女儿知道了。”不过心中依旧有些小小忐忑与疑虑,但希望有机会能问问龙轩。今日宫宴,谁会在他身畔,心中有了一股酸涩。

    马车缓慢起来,像是堵车般那样走走停停,可能是进宫门排队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下了马车。慕新月谨慎得跟在父亲身后,由领客太监带路一路走去。想来父亲应该熟悉这段路程,不过应该是宫宴礼仪。宴会自有招待的细密之处,万一有不熟悉的宴客乱闯那是徒生事端,查办起来那些个负责的难辞其咎。

    没走出几步,只听嗖的一声,她竟被一箭射中。一旁几人脸色大变,新月只是感到后背剧疼,还未曾反应什么事情,不远处宫墙守卫已围成一圈,也有的向四下散去抓捕射箭之人。

    幸而箭头包着纸团,但她背后却被污了一大片血渍。待她清楚是怎么回事,心中顿时十分恼火,倘若那是毒箭,她此刻已经见了阎王。还好只是恶作剧,但想想还是后怕,皇宫内竟然有人这样暗算她。

    按分析肯定是宫中的人,仅仅是整蛊没有伤她性命,难道是警告?新月整理着思绪,忽略了身边父亲与侍卫们说着什么。

    心中有些不安,便向父亲揖了一礼怯怯说道:“父亲,新月宫装已然这般,这宴席可能无法参加,可否先行回府?”

    父亲思虑了一番,应道:“这次是皇上指明让你……”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像是统领模样的侍卫竟跪了下来,双手相扣于胸前恳求着:“慕小姐请留步,您即是皇上指明而来,如若回府那皇上可会问起此事,这要追究下来我等恐性命难保。”

    慕新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名讳但还是耐心说出:“今日我一入宫门就遭暗算,倘若那人要的是我的命,现在早就横尸在此,皇上追查也无可厚非,是你们的失职在先,新月现在确实不好参加宫宴,还望大人请起身说话。”

    她其实有些后怕的,没想到竟会遭遇“行刺”。

    那人见她心意已决,转而求慕朝阳:“慕尚书,家父与你素无交情,但在下与慕公子是同窗,一同拜于韦太傅门下,还望大人能压下此事,在下定全力追查。你们再往前走,守卫便紧密无疏,不会有其他差池,还望大人能饶过在下的疏忽之罪,以后定当重新布属。”

    慕新月不免叹了口气,不谈搬来了慕凌铭,就说后面的话让她咫尺之间救他一条命,她焉能冷血不拉他一把呢?

    只有再次劝慰道:“大人请起,新月不回便是。还劳大人能够重新调配,以防后患。”

    那名年轻统领立刻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向慕朝阳与慕新月深深鞠躬。在其职某其位,宫门深深稍有差池置罪是小,倘若皇帝一怒便丧命的实在太多太多。

    慕朝阳点了点头,低沉嗓音缓缓说道:“吕统领莫要在这耽误了,速速部署追查为好,在这久了难免知晓方才事件的人更加多。”

    那名被称为吕统领的人顿时了然,很是感激的凝了凝慕新月,虽然没有再说话,但还是向父女二人再次单膝跪了一下,转身离去。

    那名带路的小太监还真是聪明人,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一直微阖着眼。双眼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耳朵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哎,又是个为保命而什么都不关他事的主,其实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慕朝阳转过脸看了看新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唤了带路的小公公:“你去方才我们下马的马车上,取出车上的包袱。”那小公公便领命往马车方向去了。

    新月与父亲原地等候,父亲低语得对她说:“现在你应知晓瑧悦从小到大所受的苦吧?”

    新月心中一紧,分析着父亲话中的意思,难道是因为与龙轩有了牵连,所以招惹来嫉妒的女人?也就是说瑧悦自被太子定了后她从小就面对这些?

    她微微仰起脸庞,凝了凝父亲:“父亲是说三妹参加宫宴也曾遇见这般对待?”

    慕朝阳缓缓的点了点头,“瑧悦参加宫宴,常有突发事件,不是衣裳不慎划破便是跌倒或烫伤。如今应该是有些人知晓太子对你的意思,就算不知晓,但昇绪局那日他的出现也让他人有了揣测,转嫁到你身上泄愤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她都成公敌了?明的一个个不敢,就来暗的。看来只是妒妇的手段,并非是慕新月与谁人有深仇大恨。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下去?看来昇绪局还是能请假就请假好了。

    “为防意外,为父命兰儿多备了身衣裳,等下让那公公带路,寻个地方换下便好。唉!”父亲甚为无奈的嗓音贯入耳畔,新月也是委屈无比。

    曾听慕凌铭说起过,瑧悦年龄还小,龙轩曾说娶她,当时年岁相仿的官家小姐就和她断了交往。有些明智的也因为大家都这样也没有再来往,慕瑧悦就再也没有朋友,一直处在深闺做着名媛。

    而她却恰恰相反,虽然也没有几个朋友,但经常溜达在外,传闻一大堆。流言中说她进青楼,而几次偷偷和慕凌铭去海棠春也是穿男装,况且当时也没几个人知道,过后打听也不容易。

    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碧儿知道这件事,而碧儿自被她遣出琼华小院,也回了大夫人劳婶身边,那么传闻恶意诽谤极有可能出于大夫人。思虑间忍不住望了望父亲,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不敢说出来。

    父亲从来没有质问她传闻事情,毕竟她被传成那样对慕府并不好。可他不提,她也不能靠揣测来离间他们夫妻情分。

    只能默默承受这个哑巴亏了。

    心中堵塞着也有些郁闷,她双目遥望天幕,坚定得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