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县狗官

舞月泣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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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繁京周边林县

    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人声鼎沸,嘈杂之声此起彼伏。

    慕新月静坐在回香茶楼二层,眼睛紧盯着对面敞开的大门,难得的肃静使兰儿都感觉奇怪。

    “怎跑这来了?”慕凌铭的声音响起,他才落坐就随意的执起案上倒扣的杯子,自行倒了一杯清茶喝了起来。

    慕新月就目不转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将食指放到嘴唇上“嘘别吵。”一袭紫袍华服的晨公子也随后入座,循着她的眸光盼去。

    慕凌铭还是不明所以,挑了挑眉毛,向着兰儿使了个眼色。

    兰儿虽不甚明确,但还是压低声音告诉他们:“今早少爷与晨公子去寻酒,小姐在客栈中无聊,就拉我去街道逛逛。后来小姐在小巷中望见那老妇人哭丧,便径直回客栈留了话。就一直坐在这,对着这县衙大门没有动过。”

    “这唱得哪出戏?这老妇哭丧跟月丫儿傻坐有什么关系?”慕凌铭已经躬着身子探首与兰儿交头接耳。

    “那老妇抱着一名小姑娘尸体,哭喊着冤枉与可怜。小姐便过去询问,原想施些碎银,结果听那老夫人说小姑娘的冤屈,想必小姐是触动了。”兰儿不敢隐瞒,把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慕凌铭双眉一扬,更加好奇:“什么冤屈?快说。”

    “那小姑娘是一个大户小姐的随身侍婢。结果那小姐却与人苟且怀了身子浸了猪笼。那小姐娘亲本是妾氏,觉得女儿死得冤枉,就到县老爷那击鼓咛冤,谁曾想被县老爷乱棒打了出来?”兰儿说着说着话中竟然有些义愤填膺,不觉一梗,赶忙抿了口茶水继续说下去。

    “后来小婢女与夫人都不敢回府宅,小婢女害怕性命不保,死前有探望她娘亲。她娘亲便是那哭丧的老妇人。那老妇说她闺女有告诉她,她那死去的小姐就是被那禽兽的亲爹给祸害的。那小姐的娘亲后来知道了,这才击鼓告状,谁曾想告状不成,还被人追杀死在湖边。她也恐遭灭口,就将私银偷偷取了一些给她娘亲,本想要逃命,可今早还是死在巷子深处。”

    “哦,竟有这等事?可属实?”

    “小姐遣我去那徐府旁打听了,是有浸猪笼与主仆死了的事,徐府的人死了,他徐府当没事发生。”

    晨公子,凝了凝慕新月的专注神情,好像有所了然,勾唇一笑。

    慕凌铭执手握拳,用四指关节轻叩慕新月身前桌面:“月丫,这冤屈我们顶多回京上报刑部,你这盯着人家府衙大门不动,莫不是想自行处理吧?”

    慕新月这才有了反应,终于将小脸转过来,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大哥,回应道:“就是看看,等会再说。”

    “月丫,有些事不是咱们管的,咱爹虽说是尚书,但无多大主权,再说也不是负责刑部。”慕凌铭很有道理的分析着。

    “知道,哪什么事都想到麻烦父亲,我就想看看那迂腐县老爷是个什么德行,吃了那畜生不如的家伙多少好处,敢这样睁着眼睛害人的。”新月不但没有被他的劝解触动,反而更加认真得继续窥探事业。

    慕凌铭懒得与她瞎琢磨,自顾唤来伙计添加茶水。晨公子向来少语,默默静坐着,双眸微阖,又是一副养神状态。

    忽听慕新月自行嘀咕起来,她的粉唇蠕动着吐出:“天庭倒还不窄,双瞳涣散喜欢左盼右顾,眉尾有些垂,走路左右晃动步子不稳,看来是个做不了大事的人。”

    她判研完毕转回脸庞,却看见他们三个人全都默默凝听她的论断,都是一副木讷呆愣的样子。

    “干嘛呢?酒呢?有代我买一些吗?我可是要孝敬父亲的。”慕新月前后不搭的话让慕凌铭十分无语,应了身恩啦,不再支吾。

    一炷香后

    慕新月一行人全都回到客栈,她硬是死皮赖脸装生病,怎么都不肯回繁京。晨公子倒是体恤,称慕小姐即身子不适,便多留一晚再回京城,反正闲来无事,多停留几日也没关系。慕新月那是相当得满意这位晨公子的随和谦逊,那时感觉他真比慕凌铭这亲大哥还更像大哥。

    这时达到目的的她就在客栈厢房里来回踱步着。又是双手轻锤中央桌案,有时摇头否定的样子。

    兰儿旁边看着也觉得她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肯定是考虑着什么。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慕新月终于过去叫醒已枯燥酣睡的兰儿。

    “兰儿醒醒,别睡了,起来办点事,快。”轻轻推却着有些迷糊得兰儿。

    兰儿双瞳终于有了一些焦距,然后很自然的拭去拭嘴唇,才回应道:“小姐,怎么了?有什么吩咐吗?”她定了定神神,见到的是新月那丝丝动容的表情。

    只见新月双唇微勾,字字清晰的吩咐:“兰儿,你去隔壁厢房看看晨公子他们在做什么,倘若晨公子不在,你帮我把他包袱里的衣裳拿来,快去。”

    “小姐,你这是干嘛呀,让兰儿去男子的屋里偷取他的衣服,这……这叫兰儿怎么办得到?”兰儿终于神智全部清醒,一听慕新月的吩咐非常苦恼,有些牢骚推拒着。

    “让你去就去,不去就把你给卖了,本小姐换银子买新衣裳。”新月露出严厉状字字铿锵得说出。

    兰儿眨着她的大眼睛,样子别说有多无奈和委屈了。慕新月可是视而不见,眼睛像房门一瞥,示意她快点去办事。

    兰儿没有办法,只好领命转身。她的步子非常沉重,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走出房门。

    过一会儿,兰儿就双手抱着一些锦缎,畏畏缩缩的模样摸回厢房。

    慕新月赶忙接过手中衣袍,抖了抖摊开欣赏一下。恩,非常满意之前的判断。那晨公子身上的衣服是她们几个人看起来最名贵的,包袱里果然还有一件备用的。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兰儿有些好奇得问出了心中疑问。

    慕新月也没有闲着,动手取来包布把衣袍裹起来,没有回答兰儿问题,反而问道:“他没有发现吧?”

    “晨公子与少爷在隔壁厢房饮酒,我见房门没关便悄悄进去了。”。

    “嗯那行,走我们先出去一下,迟些再回来。”慕新月不等兰儿反应,拉着她的皓腕,就冲冲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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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柱香后~

    慕新月身穿改动过的金锦勾镂纹饰的锦袍,手中拿着一个拴绳,旁边多了一只满身污垢还瑟瑟发抖的病犬,引来不少路人疑惑与探寻的目光。

    她独自与狗伫立在街道一角,终于盼到兰儿从前方人群中出现,这才眸中精光划过,露出浅笑。

    等到兰儿过来,“小姐,给你。”兰儿把手中血淋淋的湿帕递给她。

    新月接过就弯下身躯,在那只凄惨的黄狗尾部擦拭着,还不忘埋怨:“怎么还叫小姐,我是公子或小爷,别忘了。”

    兰儿咋舌,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捣鼓些什么事情,小姐平时虽然不是个大家闺秀,但也没有这般神经兮兮,着实难以捉摸。

    “你是按我的吩咐下的药吗?怎么感觉量偏重了,这站都快站不起来了。”新月眼中很是同情的看着身畔的大黄狗。

    兰儿一听,竟然有些着急起来,好像怕新月怪她办事不利:“是按照小姐吩咐买了一人份的软筋散,放入约两成药量在那肉包子的,那肉包子这狗可是一口没落全进了肚。”

    “哦那行,你跟在我身后三十步开外,等我进了府衙约半盏茶这样,你就回客栈找少爷,将这信条交给他就可以了。”

    兰儿眸中溢着担心与犹豫,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吞了回去。

    兰儿好像清楚新月打定主意的事她拦不住,虽然不知道她要具体做些什么,最后还是提醒她说:“小姐,哦……不是,是公子,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慕新月回了个啰嗦,安啦的眼神,然后挥动着小手,让她快走。

    然后半拖半扯的牵着慑慑发抖的大黄狗,向林县县官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