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私会的巢

蓝滢骇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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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象不对,可那心情还是微微向上。

    不是矫情,只是我觉得,是女人,都希望在特殊的节日里,留下浪漫时刻,尤其像现在,能徒步走过年三十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齐乐真是大大填补了韩泽宇那种不解风情的遗憾,可齐乐毕竟是齐乐,他代替不了韩泽宇,我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中间的距离都能容下一个人,而且,那距离,似乎我们两都下意识保持着,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样。

    我们安静地走在干冷的路上,连脚踏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像我这样想法的人真不少,沿路的情侣一对接着一对,还真不少,他们拥着,畏依着,偶尔也窃窃私语,我在想,假若我身边现在是韩泽宇该多好啊!

    我侧脸看了看齐乐,他在路灯下裹上一层淡黄的光环,散发着某种程度上的柔和,和韩泽宇竟有点相似,我自嘲地微微一笑,幻想归幻想,现实归现实,他还有着韩泽宇没有的‘刺’

    齐乐扫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没想到我这一笑齐乐都看见了,我摇了摇头,像我们这样非情侣的,大冷天的徒步在路上实在太怪了点,人家若是知道,觉得不是疯了就是颠了,可人生真难得疯癫一次半次,算是2014年的最后放纵吧!

    凌晨的气温剧冷,冷得我感觉身子麻得都不像自己的,连走路也不顶事,我忍不住边走边跳。

    “穿上!”齐乐直接把他的外套套在我身上,带着他体温的衣服暖了我一身,我转头瞧向他,“你不冷吗?”

    齐乐摇了摇,这天气不冷才怪呢!人家是舍命陪君子,我怎么好意思呢,扯下衣服要换给他,他脸一下拉了下来,脸实实地接过那衣服,重新把我裹紧,还把他的围巾取下来,围到我的脖子上,凝视着我,略带薄怒地说,

    “你不知道男人属刚,不怕冷!笨女人!”给他这样一说,我心愣愣的。是吗?我半信半疑地不再推搪。

    可我们走了一段,我发现他被冷得鼻都红了,那头都快缩到肚子里去了,原来那话都是狗屁,我忍不住笑了,“你,还死顶?”

    我便要把衣服脱下来还他,他却单手一搂,我们就紧紧地挨在一起,“这样不就可以了?”

    确实暖和了好多,可我却觉得不太自然,但这种情况下,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我却忍不住酸了他一句,“你就不怕习溪芸吃醋吗?”

    “提她干嘛?”齐乐幽幽地说着,“你不也不担心韩泽宇吗?”

    哪里,我只是想提醒他,这样好像不大好,结果齐乐说,今晚他吃亏点,和我假装下情侣也没大问题!

    这说法?真能让人从死人堆里跳出来,本来齐乐搂着我并排地走着,我突然停下来,齐乐也不得不停下来。

    给他说得我们好像有多暧昧,“情侣这事能假装的吗?”我有点小生气,直接把衣服拉了下来塞给齐乐,“齐乐,我们不是情侣!”

    齐乐黑瞳一沉,没接过衣服,却向前半步,按住我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锁住我的唇,贪恋地拂过每一处,然后一下滑入口里与我的舌头交缠着,这让我顿时如触电般,连呼吸差点被吞没了。

    我两手使劲推他,他两个臂膀箍得我更紧,嘴上的交缠一下成了强烈的索取,我舌头死死抵住,他舌头却破军之势席卷一切,我挣扎的身体变得很奇怪,不由控制地软了下来。

    他的吻渐渐缓下来,变成无限地缠绵,盖过我疲惫的心,我似乎也忘记了反抗,沉沦在这吻里,似乎过了一世纪,齐乐的唇轻轻伏在我唇上没动,“对不起!”

    我人已经软得挂在他身上,无力地嗯了一声,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推开了他,自己却倒退了两步,“可我们不能这样!”

    齐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车赶回家,其实家离我住的地方并不太远,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就到了,都在同一个城市里,只是我不太愿意回去罢了。

    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公车上就寥寥几个乘客,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枯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算再不愿意,那新年我总得回去那个家看看。

    我家的结构很简单,就是爸妈和我,可关系却很让人讨厌。

    我爸原是个中学美术老师,我妈是个小学美术老师,两人的收入加起来都有三千多四千,本来生活也算小康水平,可我爸不知怎么就得了羊癫疯。我妈几乎花尽所有的积蓄,甚至连我们住的两房一厅也卖了,只希望我爸能恢复正常,可就算这样砸锅卖铁,也未能治愈我爸。

    羊癫疯发作实在太可怕了,又是翻白眼,又是抽搐,又吐白沫,那样子还十足十傻瓜一样,我们怕他自己咬断舌头,还往他嘴里塞毛巾,而且我爸的病越演越严重,原来是一两个月才发作一次,仍然可以去上班,后来变成一个星期就一两次,连班都不能上了,我妈为了照顾他,也辞去了工作。

    我爸这么一病,家里那支柱就好像倒了,不仅是在经济上,而且在情感上,我妈撑的很辛苦,我们的经济靠的是我妈在家给人做衣服的一些收入。

    可时间一长,她受不了,做了别人的情人。开始我只是怀疑,直到有一次,我上学忘了拿语文书,返回家里,听到他们房间传来那种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我忍不住好奇地偷偷往她房间走去。

    我爸后来病得越来越严重,引发很多并发症,其中有一条就是肌肉萎缩的很严重,表达不清晰,甚至还流口水,我妈就和他分开来睡。

    那门是半掩着的,我趴在门边,亲眼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滚床单,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我没看清男人的样子,只看到那结实的屁股,不过我妈那脸上那种满足的娇喘息,那一刻我双手握紧了拳头,往大厅看去,我爸还坐在大厅的轮椅上流着口水,那表情很难受。

    一个字,脏!我恨不得拿把刀把他们都砍死掉,他们还干得起劲,还换了不同的姿势,我从未见过这样sao的妈妈。最后,我还是咬着唇低着头越过我爸走了出去,还故意把门关得腻响。

    气得我牙痒痒的,逃了一整天的课,我哭了一整天,我妈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为此,我和她不断地吵架,她说,若没有这个男人,她整天对着我爸会发疯的。我很不理解,到现在都还很不理解。

    那个大叔每次和我妈干完那个事后,会给我妈一笔数目不小的钱,那是我亲眼所见,我觉得她很贱,她没在我面前掩饰,还说若没有他,我们都得吃西北风。

    每每这样,我恨自己为什么不快快长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可怜我爸,我爸总会流眼泪。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在我爸面前说这些话,既然能结婚,那自然是爱过才走到婚姻的殿堂,何必对他那么残忍呢?

    可我后来才知道不是的,有时候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

    我抹干眼角的泪花下了公车,这是我回国后第一次回家,这套房还是那个男人送给我妈的,三房一厅,一百平米。

    我让自己笑容一些,才开门进去,一进去我就喊:爸,我回来了!家里很安静,我转了一圈,没有人,这个时候,我妈会带我爸去哪里呢?家里很干净,好像又重新装修了一次,家具和电器似乎也换了。

    我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往沙发一坐,好像整个人窝了进去,好舒服,可能去买菜什么的,我就打开了电视,无聊地看着重播的春晚。

    可一个小时过去,还没见人影,我烦躁地给我妈拨了电话,她那么很嘈杂,好像在菜市场一样,她说她就回来,我问我爸呢?她说回来再说。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妈就提着菜推门进来,我跑过去接过她手上的菜,我往她身后看,却没见到我爸,我问她,我爸呢?她说,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我转身看着我妈,我妈换了鞋子,表情木木地说,死了!

    我手上的菜一下却跌在地上,忙抓住她的手,“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妈没动,“一年前,你刚回国的时候!”|

    我那个心痛得无法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啊!你!”

    我妈看了看发疯抓狂的我,“我不是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回来吗?”是,确实她给我打过电话,而且打了好几次。

    可我恨她,更讨厌这房子,所以推说忙就没回来,我的手一下垂了下来。

    “忙就忙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走了也好,总比这样拖着更有尊严!”我妈说完,就提起地上的才走进厨房。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爸其实对我挺好的,我的画画爱好也是因为他才培养出来,虽然说之后他病了给我们家带来更多的不幸,可是……

    我两行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落,我妈从厨房急急走了出来,说要出去一下。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哀求地说道,“不要去!”

    我妈也老了,原来那头如瀑布般地头发也偶见几根银丝,她瞅着我,凄婉地一笑,“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能陪着我吗?”

    我心刀割一般痛,“我们现在不是不缺钱吗?为何你还……?”

    “他不爱他的老婆,同样他也不爱我,他心里藏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们只是好聊凑个伴罢了!”

    我愤怒了,“可你这样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借口实在太好笑了。

    我妈拉下我的手,“我没伤害他!就这样罢了!”然后就出了门,这还是我的家吗?是我妈和那个男人私会的巢。